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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:“我本不愿意把我的事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,早在三年前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要坚强,去年寒假我们几个把我妈送去医院的时候,医生说这种重度烧伤恢复起来很麻烦,最好的办法是植皮,但是那需要一笔相当大的手续费,象我妈的情况大概需要20多万,如果把房子卖掉,再想想办法勉强是能凑齐的,但我妈死活不肯,她说那个房子的地是我爸留下来了的,我爸去世的时候家里只有我还没有长大,我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已经工作了,爸爸的意思是把那个房子留给我,所以不管怎么样我妈都不准我们卖房,甚至拿死来威胁,我们也只好作罢。”他停了一接,又接着说:“当时我想我妈都已经伤成这样了,我凭什么还这么奢侈的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虚度光阴呢?所以我想南下,去和我哥的几个朋友学作生意,赚钱给我妈治病。到了珠海我觉得总有些事没了,所以准备回来一趟,借口说自己是来办休学手续,其实我是想来看看这里的朋友。办好手续就准备走的,哪知道那天你说如果我走就永远不理我了,是你那么说才让我留到现在.......”
“哦,那现在伯母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呢?”
“可能是因为气温升高的原因,一些伤疤开始恶化.......”
我听得心里一惊一颤的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我问他是否要回去一趟,他说他妈妈要他暂时不要回去。
我怯怯的问了他:“我把你留下是不是让你很为难了,你是不是有些怪我了。”
“傻丫头,这不关你的事呀,男子汉大丈夫,出了事都要自己承担的,怎么会怪你呢。”他大方地说。只是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又沉下来了,说:“我真的很担心我妈妈.......我爸出世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,现在又......”边说着他慢慢的蹲了下去,手捂着头,我看得出他很痛苦。“我爸去世后,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照顾我妈,现在她伤成这样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我真是没用.......”这时他把抬起头来看着我,我分明能看到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东西,他哭了,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孩在我面前哭。我还是那么笨,不知所措。看着他难过的蹲在那,我能想到的只是给他递一张面巾纸,他接过之后擦了一下,对我说:“宾菲,过来一点好吗?”我听话的过去了,他还在难过着,我们就一句话也没说僵在那,过了一会,他伸出手抓着我的食指说:“和你说出来之后我觉得好多了。”我说:“如果你觉得和我说会好一点的话,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的。”史裕琪似乎有点不相信:“真的吗?你会愿意听我说这些不开心的事?”“真的。只要你愿意说.......”他还是蹲着,还是抓着我的食指,我能感觉到他手里的温度一阵一阵的传过来,似乎和上次我牵他的感觉不一样了,我觉得脸上有点烫,一种那么奇怪的感觉,让我有会出事的感觉,那个时候我在想,理智的我应该把手抽回来,可是看着眼前这么脆弱和伤心的他,我实在于心不忍,过了良久,他还是松开了手,说:“不早了,我们回宿舍吧。”
我大概是明白了,我在想我当时不让他走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给他添乱,从常理来说那应该是在帮他,可是史裕琪的情况不一样,他在这里确实没有学到什么东西,多数时候是在完善自己的特长和爱好,至于专业成绩大部分是我传纸条他才勉强过关,不过有一点,这是班上或者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公认的,他很有商业头脑,是一个天生的商人,每个人都说如果他从商的话绝对会有前途,好像在史裕琪这里什么本钱,经验,这些都不重要。当时我认为他们的这种看法不太正确,我觉得在这种竞争社会光有天赋是不够的,一定是需要文化底蕴的,只是几年后当我自己学经济的时候才知道,他的才能是非常难得,那是一种决策者的判断,一种投资者的自信和一种管理者的精明。(未完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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